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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3章 手上都是奶油,拿开
作者:许不疑      更新:2022-11-11 23:48      字数:30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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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敛深被舒菀推开,她从流理台跳了下来,立刻弯腰捡起了衣服。

    粥粥刚舔了一口,气的在原地蹦了起来,朝着她“汪汪汪”。

    周敛深当即沉了声音:“闭嘴!”

    粥粥一向怕他,见他发火了,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就跑出了厨房。

    舒菀松了一口气,又看向周敛深。

    他的衬衫上也沾满了奶油,是刚才推他的时候蹭上去的。

    舒菀无奈道:“……衬衫也脏了。”

    周敛深淡淡的“嗯”一声,又像刚才一样,张开双臂,等着她伺候:“帮我脱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舒菀脸颊微烫,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,把他的西装当成了毛巾,偷偷地把手上的奶油都蹭了上去。

    她的小动作被周敛深尽收眼底,长腿一抬,高峻挺拔的身形又伫立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舒菀慌乱的眨眨眼睛,莫名的有点小紧张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,她低着头的时候,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的频率。

    颜色鲜艳的奶油沾在他白色的衬衫上,好像为眼前的这副画面,添了几分瑰丽梦幻的色彩。

    她呼吸之间,都是香甜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和室内回荡的音乐声交织,问她:“两个月了……有没有问过医生,可不可以?”

    “没问过这个……”舒菀脸上更烫了,小声的说:“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周敛深闻言,拿出手机递给她:“查一下。”

    舒菀用那只干净的手接过,指纹解了锁,听话的到百度上查这个问题:流产两个月后可不可以……

    舒菀查了好一会儿,一条一条,看的非常认真。

    周敛深问:“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好像,好像可以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像?”

    舒菀不太确定,只能诚实的回:“说什么的都有,说可以的比较多。”

    周敛深皱了皱眉头,说:“问问陈焰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舒菀有点尴尬:“这种事儿,问你兄弟,不太好吧……”

    他抬了抬下巴: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舒菀知道,他是担心她的身体,所以不敢冒险。

    她咬了下嘴角,眼珠一转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手机搁在了一旁,踮起脚凑近他耳边,说了两句悄悄话……

    然后,一张小脸彻底的红透了。

    周敛深偏过头看她,眼神深不见底,又好似携着无尽的汹涌与热切。

    他问:“谁买的?”

    “宁宁。”舒菀想都没想,就出卖了好朋友。

    周敛深把眉头拧的更紧了:“她什么意思?你跟她说过什么了,说我不行?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显然不悦,舒菀连忙摆手:“没,没有!”

    “那她为什么给你买玩具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怎么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舒菀有点无辜,抬起手轻轻地拽了下他的领带。

    是在撒娇。

    周敛深却道:“手上都是奶油,拿开。”

    他装模作样的沉着一张脸,等她去哄。

    舒菀见他那副样子,戏弄心上来,沾着奶油的那只手,忽然往他脸上抹了一把。

    周敛深没有任何防备。这次,是真的沉了脸色。

    舒菀却没有丝毫畏惧,向前一步,踮起脚就抱住了他的脖子,然后又吻去了那一小块奶油。

    周敛深表面不动声色,嘴角分明在悄悄地翘起。

    舒菀在他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引诱道:“她说……这个是情趣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就是欠收拾!”他沉沉的声音落下。

    下一刻,忽然扣紧她的腰,在舒菀的尖叫声里,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!

    舒菀都不敢随意的挣扎,担心自己摔下去。

    周敛深脚步匆匆。

    客厅里,那首歌已经被她循环了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舒菀从歌声里,分辨出了他的声音,他问:“东西呢?”

    她结结巴巴的回:“抽、抽屉里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陆沛川从薛雅兰那里拿了钱,一部分还了创洲所要求的赔偿金。

    方瑶那边,因为他如此强烈的拒绝而怒不可遏。

    他们有几天没见过面了。

    她应该是焦头烂额,想尽了办法要去稳住总公司那边。方柏戎可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。

    从恒远引咎辞职,陆沛川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就闲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让蒋杰开车,载他去了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从他十二岁跟着薛雅兰进了周家大门开始,一直到现在,竟然有二十几年没再踏足过这个地方了。

    滨海市那样的繁华,好像整座城市都浸泡在夜夜笙歌的醉梦里。

    但是又有谁能想的到,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,有一群蝼蚁,在为了活下去,而辛苦的支撑。

    十二岁以前,他就住在这里。

    二十几年过去了,它仍然破败不堪。

    陆沛川从没有一刻忘记过,自己是从这里出来的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他这样的出身,所以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周家人。

    周世章表面对他照顾有加,实际上只是在薛雅兰面前做戏。

    周敛深从没把他当成过哥哥,小的时候,他会跟祝靖言玩、会跟谢恒玩。每当他们问起他这个人时,周敛深总是沉默不语,然后转移了话题带他们离开。

    那时候,陆沛川觉得自己在周家,连佣人的地位都不如。

    还有那个周青峰……他向来就讨厌自己。

    所以,他死了。

    就像陆昇一样,死在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陆总,为什么要来这里?”

    蒋杰跟他一同下了车,瞧见这些破败的房屋,还有随处可见的垃圾,眉心就紧锁了起来。

    蒋杰小时候跟陆沛川住在一栋房子里,他和父母住在楼下,陆昇带着陆沛川住在阁楼。

    那时候没见过太多的繁华,身边的人和他一样,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,他就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后来他才明白,原来只有这里的人,才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。

    如今的蒋杰,再也不愿意踏足这里。他恨不得洗去过往所有的记忆,不想让人知道,他小的时候,竟然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。

    “从这儿走出来的,怎么能不回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陆沛川的声音,乍一听很淡漠,可又好像携着满满的讽刺。

    他那支金贵的手杖,敲在地面上时,蒋杰都担心弄脏了它。

    他站在车前不动,陆沛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你可以在这里等我,我自己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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