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很确定地说，“我们遇上的那些，有大有小，但就体型来说，大概其，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少，肯定不是猴子那么大，比猴子大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略微直了直身子，“其实，在我们老家那块儿，也有类似这样的东西，我们管那个东西叫‘河漂子’，据说，有的地方也有关那东西叫‘尸爷’的，叫法不一样，但是基本就是一个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杨蜜放下手机，眨巴眨巴大眼睛，凑到了王小六儿跟前，“那到底是个什么？是怪物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怪物，怎么说呢，应该算是一种僵尸吧。”

    “僵尸？！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点点头，“其实呢，僵尸是一个很大的分类，就像猴子是一类，但是底下有猕猴，金丝猴，平顶猴等等，就是表面上一个东西，其实可以细分成很多，僵尸也是如此。过去的人认为，僵尸一共有十八种，就比如什么水尸，木尸，跳尸，汗尸等等，但是，根据我知道的，僵尸其实远不止十八种，只是按照不同的分类方法的话，同一个僵尸可能会有不同的叫法，所以，大部分时候，我们都将大概其属于僵尸这个范围的东西统称为‘尸类’，是一大类。”

    “那，你说的这种所谓的‘河漂子’，要是细说的话，应该算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算是水尸吧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抿了抿嘴，“水尸的成因，其实跟之前说的尸鳢差不很多，也都是大规模的死亡之后，泡在水里的尸体没有被及时分解，逐渐产生尸变形成的，但是，这种东西的具体成因现在有争议，目下来说，还不能说得特别准确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略微迟疑了一下，“不过，在南海，传说中有那么一种邪祟，当地人称之为‘禁婆’，这种所谓的‘禁婆’，大概与咱们说的这种十分接近，只是略有不同罢了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闻言略微起身，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小六儿，“兄弟，对这些事情，很是了解嘛。”

    “多少还是知道一些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淡淡一笑，“我之前，不是跟您说过了么，我除了给人正常看病以外，偶尔的，也替人治些邪症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眼前一亮，看起来，颇有些来劲地说道，“兄弟，你既然这么大的能耐，那你就应该跟我们一起去，这样吧，我知道，你身价儿高，一起走，也确实冒险，要不，你开个价儿，你说要多少钱能跟我们一起走一趟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怎么说呢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略微直了直身子，“不是钱的事儿，我就是觉得，这事儿太危险了，为了赚点钱糊口的钱，犯那么大危险，我觉得有点儿不值得。”

    “这，这倒也是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显得有点儿不高兴，但也觉得王小六儿这话说得没问题，当即点点头，王小六儿看在眼里，知道他怎么一回事儿，淡淡一笑之后，竟然把自己的小药箱拿了过来，他打开来，拿出一个半大的瓶子，放在了吴先生的面前，吴先生一看，当时愣了一下，“这，这是？”

    “其实，来之前，杨小姐已经跟我说了一下你们最近的打算，我虽然不能跟你们去，但是，好歹也相识一场，吴先生是个讲究人，晚辈我，也不能失了礼节不是，这东西，是我送您的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上下打量，看了半天，见瓶子里的东西油腻腻的，不由得有些疑惑，“这，这是做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配置的秘方，你们能用得上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治什么病的？”

    吴先生打开来，闻了一下，顿时就觉得一股恶臭袭来，被呛得直咳嗽，王小六儿在一边看见了，咯咯直笑，“这东西，不是用来治病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治病的？那，那这是用来做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“用来和面，蒸馒头的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往前探了探身子，“你们之前遇到的怪物，是尸类，而且听您的描述，这东西的数量相当庞大，我这么说吧，就算是有术法的人，在面对数量巨大的尸类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办法，唯一能做到的是，真遇上的时候，一定要想办法尽量将这些东西引走，借此机会，迅速逃离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又指了指那个瓶子里的东西，“据野史记载，传说，诸葛亮七擒孟获平定后方叛乱的时候，有大量的兵勇死在了毒水里，可后来，诸葛亮抓住了罪魁祸首孟获，却为了让后方长治久安，把孟获放了，这直接导致死在水里的兵勇怨念不散，化成邪祟让诸葛亮的队伍没办法回去，诸葛亮当时想了个办法，就是用秘药配合米面，制成了人头模样扔到水里祭祀那些冤魂，借此，平息了那些冤魂的怨气。此物，被称为，蛮头，就是南边儿边陲地带的蛮夷的脑袋的意思。不过，在后来历史发展的过程中，这种烹饪技术得到了很大的发展，最后，不单在上供祭祀的时候经常出现，甚至，还被摆上了老百姓的餐桌。这个东西，就是我们现在经常说的，馒头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又坐直了身子，“馒头的妙用，不在这东西本身，而在于制作馒头需要的一些特殊成分，我不方便告诉您，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，但可以告诉您两点，第一，这东西，绝对不能食用。第二，这东西和面制成馒头，只要扔进水里，对于那些水生的尸类来说绝对是远比活人更诱人的美味。这不是用来帮您消灭那些东西的法宝，只是，当您遇上不可控制的局面的时候，这或许，能有用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一听这话，恍然大悟，“诶呀，兄弟，你看你！”

    “诶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一抬手，示意吴先生不用多说，旋即伸手，又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瓶瓶，这个小瓶瓶，很小，王小六儿递过去了，放在了吴先生的面前，“这个东西，也是给您的。您要是不进山，就全当没有，您要是真的进山了，这个，您留着，而且，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您有这个东西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微张着嘴，直勾勾地看着瓶子里看着像香水儿似的东西，眨巴眨巴眼睛，又抬起头来，“这，这是干嘛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说，您也不必问，就有一点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竖起一根手指，“假若，那些河漂子把您围住了，感觉跑不了的时候，您把这些东西涂在身上，短时间内，那些东西就不会对您有任何兴趣，危急万分的时候，这个，可以用来保命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看看吴先生，吴先生，震惊不已，“兄弟，那个，那个，这小瓶儿这个，你能不能多给我弄点儿，你开个价儿！”

    “吴先生，要真那么容易，我为啥不给您呢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摇摇头，“这东西，不是钱能买到的，我手里也只有这一小瓶儿，这一瓶儿要是用完了，恐怕以后很多年都得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诶呀，这么珍贵呢！”

    “您说呢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叹息一声，“不过说真的，如果不是非去不可，我建议您，别亲自去，那山里，邪着呢！您能躲得过河漂子对你们的围追堵截，可别的呢？恐怕，这大山里头，像河漂子和尸鳢这样的东西还只能算个开胃菜吧。”

    吴先生赶紧举起手里的一大一小两个瓶子，跟王小六儿晃了晃，“这个，还有这个，对那个什么尸鳢也有用么？”

    “有用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点点头，“不过，要是被尸鳢咬到了，就别用了，想办法尽快赶回来，要是回来的得早，兴许还有救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，那是！诶呀兄弟，你看，我该怎么谢谢你呢！”

    “您看您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哒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，一饮而尽，霎时间，这饭局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热络模样。

    这边吃完了饭，吴先生想好好招待王小六儿一下，准备带着王小六儿去找俩妹子啥的，王小六儿不太喜欢这种，就婉拒了，最后在杨蜜的暗示之下，吴先生也没办法，只能放她俩一起走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挺会来事儿。”

    一从楼上下来，杨蜜就忍不住夸了王小六儿一句。

    王小六儿笑了笑，没做声，但是心里头其实很明白。

    这位吴先生虽然看起来是个讲究人，但是，貌似在外界的风评一直不太好，且不说他是君子还是小人，好歹是也是个大人物，这种人，既然开口了，就不能轻易拒绝，既然选择要拒绝，就尽量不要轻易得罪，王小六儿，确实给了吴先生两瓶药水儿，却也成功地堵住了吴先生的嘴，最起码，吴先生不会因为王小六儿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心存怨恨，就算真的怨恨了，起码，将来凑在一起掰扯这事儿的时候，也能让王小六儿占住一个理字。

    江湖是什么？

    江湖不是打打杀杀，江湖，是人情世故。

    再说了，自己好歹也从吴先生那里拿走了不少现金，就当是把东西卖给他了，那又如何？

    说白了，弄到这种程度，也不亏不是。

    因为都喝了酒，不能开车，杨蜜直接叫了个司机过来，她这一次为了吴先生的事儿推了不少应酬，看样子，明天早上真得走了，而且估摸着，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回不来，就想抓紧时间跟王小六儿她俩好好地聚一聚。

    王小六儿也不好拒绝，就跟去了，跟杨蜜在别墅那边儿腻乎了能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，王小六儿才从别墅那边出来。

    杨蜜没下楼，王小六儿自己出来的，司机在门口儿等着，看杨蜜没出来，忍不住往楼上看了看，“杨小姐呢？”

    “睡觉呢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早就睡下了？”

    “说是明天早上要赶飞机嘛。”

    王小六儿开门，上车，也没废话，那司机倒是多了个心眼儿，偷偷地给杨蜜家的小保姆发了个消息，让去楼上看看。

    小保姆听了消息，忙赶了过来，到楼上推开房门一看，就看见房间里拉着窗帘，黑洞洞的，小脸儿通红的杨蜜躺在被窝儿里，微张着小嘴儿正在那呼呼大睡呢。

    小保姆蹑手蹑脚地进来，确定杨蜜没什么事儿，这才吐吐舌头，退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杨小姐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吧？”

    “好着呢！”

    那司机这才略微放心。

    王小六儿在一边，把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，不过，他不生气，也没点破，毕竟，杨小姐身边儿有几个关心她的亲信手下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是。

    如此过了没多久，王小六儿就到家了，回去洗个热水澡，换了衣服，王小六儿也觉得有些累了，虽然时间不算晚，但还是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，无意间翻个手机看看，赶巧儿正看见也不知道啥时候的新闻，是杨小姐接受采访时候的，看看镜头里的杨蜜，再看看底下无数舔狗女神女神的如何如何，王小六儿直撇嘴。

    或许，杨蜜是很多男粉丝心中的女神吧，但在王小六儿眼里，完全算不上，至于杨小姐在王小六儿心里到底算什么，估摸着，就只有王小六儿她俩自己心里清楚吧。

    伸了个懒腰，打了个哈欠，王小六儿又翻了下手机，好巧不巧，视频刚滑上去，就看见李薇了。

    李薇正在直播带货，旁边儿还有一个当红流量小生，那小嘴儿也没怎么闲着，连说带比划，还带着点儿眉飞色舞的劲儿。

    王小六儿瞅瞅李薇那白皙雪嫩的脸蛋儿，突发奇想，想屏幕上还想打字互动一下。

    可能弹幕太多了，别看私底下李薇挺热情的，可在弹幕上，他的消息直接被无视了，可能是没看到，也可能是没当回事儿，他寻思寻思，觉得无趣，不想看了，想把手机扔在了一边，可突然间转念一想，王小六儿又像是想起什么，连忙给李薇发了一条消息，“嗨，美女！”

    正在对着镜头眉飞色舞的李薇看到了王小六儿的消息，略微了愣了一下，紧跟着，一边继续带货不停，一边儿又抽空儿回了一条，“直播呢，干嘛！”

    “不干嘛，晚上有时间没，一起约饭啊？我这看你直播呢！”

    李薇眼皮一耷拉，扫见了王小六儿的消息。

    她没回复，而是抿嘴直笑，旁边的当红小生看了一下，挺纳闷儿，“谁呀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朋友。”

    李薇说完，继续面对镜头，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瓶子，“来来来，刚才说到哪儿了？”